这人忒得厚颜了!

    田穰苴也不满阚非,却又不敢把关系弄僵——昔日他曾年少轻狂过,做过不少冲动之事,如今年纪渐长,再也不会傻乎乎地得罪人去!

    拱了拱手,田穰苴无声地邀请阚非入屋。

    岂料,二人刚刚推开门来,便听一人在门外大喊:“此地莫非田军司马家乎?此地莫非田军司马乎?——下官弦施,不知来晚否?……”

    田穰苴一愣,对阚非笑道:“他来了——倒也刚好。”

    言罢,田穰苴返回身去,亲自开了门来,邀请弦施入院。

    但见一位年青男子风尘仆仆,额头渗汗,却不见他微喘。肤色微黑,恐有武艺傍身,行走如风,端得疾风疾速!可叹,他那一身干练的身姿与他的穿着简直格格不入:衣饰是陈旧落后的款式,更有甚者,衣角打有补丁,就连脚下的木屐,也多有破洞之处——

    真真朴素样儿。

    田穰苴两眼一亮,还没说甚么,就听阚非重重地哼了一声,微怒道:“好个弦施,大王多么重视运河开凿一事,特意命令我等前来辅佐田军司马,你既为田军司马的下属,为何不早点过来,竟让田军司马等了如此之久——你可知罪否?”

    弦施满脸惊讶,驳道:“大王不是要求我们只需监督运河开凿的进度么?何时重视了?——再者说了,这运河一旦凿成,指不定……”

    田穰苴眼疾手快,连忙堵住了弦施的嘴巴!

    他已经知晓弦施的本事了。

    反观阚非,还在气呼呼地质问道:“指不定怎样?——不许再借口!就算田军司马体谅,本官可不!瞧你这身穷酸相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大王苛待臣属呢!”

    弦施涨红了脸,还想说甚么,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田穰苴轻拍弦施的肩膀。

    弦施一顿,安静下来。

    田穰苴方才放下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