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老方被枪杀的情景没有发生,寿宴顺利结束,宾主尽欢,钟灵早已消失不见。

    “我觉得迟了,她肯定跑了。不过夜里没火车,她能跑多远呢?或者在城里躲起来了。”

    “我只带了十个卫兵回来,人手不够,这里又是都城,不宜太过张扬。一会儿我打个电话给警察署长,让他帮帮忙。”

    沈维丁和栾游站在二楼走廊上,看着楼下客人离去大半,坐在轮椅上的管二少爷正在嚷嚷着让方家人快把他的家庭教师送出来。

    方参议已经回家,方铮也不知去了哪里,只有几个帮闲在好言好语应付着管二少。

    栾游想赶紧下楼,被沈维丁一把拉住:“当什么家庭教师,任务没完成之前就跟我在一起。”

    “不行,你身份特殊,身边眼睛太多,于我行事不便。我就在管家,你有事打发人来找我就是。”

    接过副官递来的大衣,看着栾游飞快地向那个残疾青年跑去,沈维丁心里又涌起了似曾相识的不适感。

    席宁看见栾游完好无损的出现,大大松了口气,但在回程车上,他情绪始终不太好。

    碍着司机的面,栾游不好说什么。回到家,管夫人打牌还没回来,两人一同进入课室。席宁才郁闷地道:“我明明看见你去了舞台那儿,一眨眼人就不见了。那个舞女上台唱歌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被人反杀了呢,急得到处找。后来方铮过来跟我说你晕倒了,在二楼休息,我让他带我上去,他没理我,还派了两个家伙老围着我转悠。这两条腿是真糟心,你那么危险,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栾游安抚他:“没事,你顾好自己就行。我死了,顶多从头再来,这眼一闭一睁的我都习惯了。”

    席宁还是不高兴:“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可怕的是,你做这件事所面临的危险,不一定是死亡。”

    栾游沉默片刻,低声道:“我每到一个新地方,都会做一些关于女主的线索梦境,指引我找到她的踪迹,追杀她我责无旁贷。说起来,你是被我连累了,刘丽娟所写的文字里从来没出现过你的名字,你也没得到过剧情给出的任何提示,这件事真正的受害者其实是你,对不起。”

    席宁耸耸肩:“说什么呢,跟我道什么歉?论起受害程度,你比我更深,我什么都不知道,每次穿的身份也都还行,自己不作死基本不会受什么罪,完全可以把这里当作全息游戏来玩。我是怕你过于着急,以身犯险,让自己受了很多不必要的罪。记得大兴的时候,你的尸身是从大理寺刑房里抬出来的,还有人彘,想一想都让人头皮发麻啊。”

    栾游感动:“不怕,为了让我亲爱的老同学早日归家,早日考上注册电气工程师,刀山火海也敢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我注定要做第一个打破次元壁的女人,这就是命运给我的锤炼。”

    席宁:“......你高兴就好。”

    栾游把今日遭遇完完整整跟席宁说了一遍,包括遇见熟人的事,她认为虽然暴露了自己,但这个位面还有那么丁点儿希望。女主再红再受追捧,也只是个舞女身份,怎能敌得过军阀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