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绺的头发凌乱濡湿地贴在苍白面孔上,微弱的声音从下方飘来:“你不是真正的喜欢我,你不懂爱。”
“陆月桓,别跟我讲那些大道理。你说我不懂爱,那你懂爱吗?”
华艺手臂撑在浴缸边缘,两片朱唇凑近他的耳廓:“其实你也不懂。你只爱你自己,我们是同类,只有同类才对同类有致命的吸引力。也只有同类才最了解同类。”
她的声音像一把刮骨钢刀,狠狠插入陆月桓的心脏:“我们的骨子里都刻着冷血和自私。”
陆月桓惊出一身冷汗,张口大喘气,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条干涸的鱼。
“亲爱的,别害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华艺缓缓抱住他,压在他身上,右脸颊平贴在他的心脏位置。
“你这么脆弱,这么容易受伤,我以后会对你很温柔的。”
陆月桓克制不住地寒噤,感受着华艺的手在他脸和脖子上乱摸。
“你在发抖。”华艺和他耳鬓厮磨,不断亲吻他的脸颊和锁骨,甜甜的笑着,“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死了,我就会失去第二个男人,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墙角的座钟指向晚上七点。
陆月桓的金怀表也随之响起一阵舒缓悦耳的旋律。
“好听。”华艺从他上衣口袋里掏出金怀表,放在手里把玩,同时用额头蹭他下颌骨,“怎么办?来不及给你做晚餐了。”
几乎与此同时,空荡荡的大客厅里响起另一个女人的声音:“陆先生,可以吃饭了。”
华艺吓了一跳,双手按着陆月桓的胸膛坐起来。
一个蓝衣女人茫然地站在客厅里,五十多岁的样子,看上去很老实。
她用围裙擦着手,那双手十分粗糙,上面遍布着饱经风霜的细小纹路,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